第十四章 岷山诡迹考-《华夏禁区档案:长生诡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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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北京有句老话,叫“灯下黑”,越是热闹的地界儿底下,越藏着见不得光的勾当。

    潘家园这地界儿,白日里人声鼎沸,淘换古玩的、捡漏发财的,热闹得跟一锅滚开的粥似的。

    可不少人心里都门儿清,这热乎气儿底下,还藏着另一套不见光的营生。有些摊主收了摊,一转身,就钻进了地底下那套老辈子传下来的暗渠迷宫里。

    此时豆大的灯花“啪”地爆了一下,火苗猛地一窜,映得石室里人影乱晃,随即又黯了下去,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了一把。

    远处,地下暗河那哗啦啦的水声没个停歇,听着像无数人在黑暗里压着嗓子说悄悄话,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老胡咂摸着茶碗底儿那点茶叶沫子,三角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扫过三人,压低了声:“川西那疙瘩,山高皇帝远,邪性玩意儿海了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嘎乌婆这仨字儿,我年轻时跑马帮那会儿,听几个老藏人提过几耳朵,说是藏在岷山最里头的一片死地,当地人提起来都犯忌讳。”

    “那地方是山神划下的道儿,活人进去,就跟石头子儿扔进深潭差不多,咕咚一声就没了影儿。”

    舅公袁守诚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,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桌面,哒、哒、哒,听着让人心慌。

    “我爹咽气前,翻来覆去就念叨这么个地名。眼下阴山派那帮杂碎也在打听,看来这地方,怕是戳着啥天大的肺管子了。”

    李司辰觉着怀里的量天尺微微发烫,尺身上那点星宿图案一明一暗,像是活物在喘气。

    他想起井底下那具让铁链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尸骸,还有左眼里闪过那些支离破碎的影儿——祭坛、匕首、还有深渊里头那双冷冰冰的眼睛……

    这些玩意儿,难道都跟嘎乌婆这根线拴在一块儿?

    “舅公,咱咋去?阴山派的人指定在外头撒着网呢。”

    疤面刘一直没吱声,像墙角的一道影子,这会儿突然开口,嗓子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糙木头:“大路走不得。火车、汽车,眼线忒多。得蹽老道,绕山西,过黄河,从陕南那头抹进川。”

    老胡点头:“是这么个理儿。我年轻时候蹽过几趟这条线,倒是认得几个老关系,能歇脚能补嚼谷(补给)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三角眼眯缝起来,透着一股子老江湖的油滑,“这一道上怕是安生不了。阴山派的崽子不是吃素的,保不齐还有其他蹲在暗处的王八犊子盯着咱这块肥肉呢。”

    袁守诚站起身,在狭憋的石室里踱了两步,灯光把他佝偻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,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“再不太平也得蹽。猫在北京城,就是等着人家上门包饺子。”

    他停下脚步,目光扫过三人,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。

    “家伙事儿得置办点。”

    老胡开始盘算,“登山绳、狼眼手电、压缩干粮这些好弄。关键是得踅摸几件趁手的‘家伙’——不是枪炮那些响器,是对付脏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瞥了眼李司辰怀里的量天尺,“你这尺子是个宝贝疙瘩,但独木难支。朱砂要辰州的,颜色正,杀气足;”

    黑驴蹄子得找十年以上的老驴,蹄心带旋儿的更佳;墨斗线得用老作坊的松烟墨泡透,线得是处女手纺的棉线才够纯。”

    “最好能弄到点雷击木,最好是老桃木,遭过春雷劈顶没死透的,那玩意儿带着天地震怒的余威,辟邪效果顶呱呱,比寻常家伙事儿强十里地!”

    疤面刘接话:“东西我来备。廊坊有个点儿,存货足。天亮前能送到。”

    “时辰不等人,”袁守诚沉声道,声音里像绷着根弦儿,“今晚就得蹽。迟一步,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
    李司辰心里跟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——百爪挠心。

    他长这么大,最远就到过天津卫。这回不仅要千里迢迢蹽到川西那深山老林里头,还得面对那些只在舅公故事里听过的邪乎玩意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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