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在这一刻,胜负已无关紧要,周泰的忠勇与牺牲,在这一刻已经超越了阵营与立场,深深的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心灵。 江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掠过津乡码头,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,刘琦缓缓走上前去。 刘琦停在周泰的尸身前,沉默良久,方才沉声开口: “厚葬此人,以将军之礼。” “另寻其佩刀甲胄,立衣冠冢,碑文就书——‘江东忠勇周幼平之墓’。” 刘琦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四周,带着对周泰失命,为其主争取时间的忠勇敬意。 士卒领命,小心翼翼地上前,试图取下周泰手中紧握的环首刀,却发现那手指僵硬如铁,竟似与刀柄铸为一体,只得作罢。 刘琦不再多看,转身走向已是残破不堪的战场。 魏延提着染血的大刀走过来,身上的甲胄上还沾着刚才厮杀时溅到的血渍。 来到刘琦身旁前抱拳行礼后,魏延看着江面上的战船残影,有些不甘地说道: “主公,就这么让孙策跑了,未免太可惜了!” “还请主公调配一些水师给属下,属下驾小船追击,说不定能把孙策截回来!” 但刘琦却摇了摇头,目光望向江东战船消失的方向,语气平静:“不必了。” “孙策中了汉升一箭,肩胛骨碎裂,生死难料。” “且此战我军虽大破江东军,但我军也是损失不少,当下最为重要的是收治伤兵,犒赏三军!” “更何况,程普亲自接应,船上必然戒备森严,强行追击只会徒增伤亡,得不偿失。” 刘琦顿了顿,转头看向魏延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“文长,今日你缠住孙策,以立下大功。” “你就不必为这错失的‘擒贼’之功介怀了” 魏延闻言,心中的不甘渐渐消散,抱拳道:“主公所言极是,属下明白了!” 而这时徐庶迎了上来,脸上虽带着疲惫,却掩不住胜利的振奋。 “主公,孙策重伤遁走,江东水师溃退,此战已是大捷!” 接着徐庶拱手道,“此战我军斩首两千余级,俘获三千余人,缴获军械辎重无算。” “江东徐盛等十二名将校被擒,周泰战死……经此一役,孙策元气大伤,江东精锐折损近半,其内部必生震荡!” 徐庶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急切而充满说服力:“孙策新败,魂惊未定,江夏守军必然闻风丧胆,兵力空虚。” “我军携大胜之威,士气正盛,正宜乘胜东进,一举夺回江夏诸县!” “若能光复江夏,则我荆州东部门户闭上,我军进可虎视江东,退可固守荆襄,战略主动尽在我手!” “机不可失,请主公速决!” 刘琦闻言,脚步微微一顿,目光从满目疮痍的战场转向波涛渐起的江面,沉吟不语。 片刻后,刘琦并没有被光复江夏诸县,将自己这个空名太守,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江夏太守的诱惑给遮住双眼。 于是刘琦思考过后缓缓开口,声音冷静:“元直之言,确是老成谋国之见,乘胜追击,光复江夏,看似一步好棋。” 刘琦接着话锋一转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更深远的忧虑:“然,元直请看!” 刘琦伸手指向周围正在默默收殓同袍遗体、包扎伤口的士卒。 “我军虽胜,亦是惨胜,将士们血战终日,早已人困马乏,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。” “此时若驱疲敝之师远征,纵能趁敌惊慌取下几城,若江东援军猝至,或有伏兵半击,我军必陷危局。” 刘琦的目光再次投向徐庶,语气变得格外凝重:“孙伯符虽败,然其根基未损,吴郡、会稽钱粮丰足,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元气。” “我军此时最紧要之事,非贪功冒进,而是巩固战果,消化所得” “安顿伤员,抚恤烈士,整编降卒,补充械备,让我军力更上一层楼。” “同时,遣使快马报捷襄阳,震慑宵小,稳固内部。” 刘琦的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:“江夏,迟早是我囊中之物。” “待我军休整完毕,根基稳固,届时携雷霆之势东进,岂不更稳操胜券?” “何必急于一时,行险侥幸?” 刘琦这一番话,条理清晰,思虑周全,既肯定了徐庶的战略眼光,又基于现实情况做出了更稳健的决策,展现出一个主帅应有的冷静与远见。 徐庶闻言一怔,随即抚掌叹服:“主公深谋远虑,思虑周详,非庶所能及。” (本章完) 第(3/3)页